浮士德-《惊悚练习生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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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即使十多年过去,这里仍旧如同被定格的老照片那样,没有丝毫的变化。
    约莫走了二十几分钟,他们来到了一片用黑色铁栅栏围起来的墓地。
    这一片一看就是被专门围起来的,墓地里矗立着石制的十字架。
    来到这里后,宗九就不说话了。
    他走上前去,将手里的花放在其中一个墓碑面前。
    灰色的石头上书着老修女白色的名字,和摇曳的花瓣交织。
    做完这一切后,他转过身去,没有直视恶魔,有些潦草地抓住那只冰冷的手。
    恶魔今天还是那副装扮,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,傲慢地像一位从油画里走出来的贵族。
    然而魔术师的手没有停留,它钻进了手套里面,与那只满是疤痕的手相握。
    一黑一白沉默地站在那个十字架墓碑前。
    很久。
    或许是五分钟,或许是十分钟,或许更久。没有人在意。
    等到恶魔甚至觉得对方的体温将他烫到之后,宗九才终于开口。
    “走吧。”
    他说:“我们该回家了。”
    ......
    从旧教堂回来后,就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。
    改变似乎是相互的。是一个人,也可以是两个人。
    可究竟改变了什么,谁也不敢妄下定论。
    魔术师很少主动触碰他,更是从来没有主动求/欢过。
    但是今天,这两样都被打破了。
    回到那间他们共同生活了将近一年的高级公寓后,宗九连外套都没有脱,回头就为另一具冰冷的躯体献上一个吻。而恶魔也没有任何停滞或惊讶,顺从了他的魔术师的意愿,用舌尖扫过上颚,攫取着对方口中的温度。
    没有人说话。
    恶魔沉默着将自己亲手为魔术师扎上的发圈解下,任由那一头银白色长发散落。
    他们像两头正在博弈的野兽那样,狠狠地纠/缠着深吻。
    这和第一次的以外,后来的血腥交战,甚至是镜花水月的温情脉脉都不一样。
    激烈,放纵,抓着对方的手腕或勾着脖颈。
    比任何一次都要重都要深,男人力道狠厉到像是要把人生生咬碎了融到自己骨血里。
    夜幕开始降临。圣诞节夜晚的灯光在外面亮起。
    一圈一圈的暖黄色彩灯缠绕在圣诞树上,顶端的星星闪闪发亮,每一片冬青树叶都染上了温暖又暧昧的色泽。
    雪越下越大了,从天国落下来的羽毛像是没有止境,把视野可见的一切都裹上与魔术师长发相近的色泽。
    “哈......哈啊......”
    青年胸膛剧烈起伏,一张剧烈痉挛过后,他摸索着从床头柜里掏出一包烟。
    火苗在充满水声的室内窜起,在男人的指尖,照亮了那双充满暗意的金色双眸。
    宗九轻笑一声,忽然撑起上半身,凑到他唇边去点燃了这支烟。
    烟雾腾起,是冷冽的薄荷味。
    魔术师的面容在楼下窗外的灯光和雾气里明灭。
    白发美人一只手夹着烟,慢悠悠地躺了回去,一个字一个字地说,于挑衅无异。
    “......再深点。”
    简短的三个字,话音还没落,他就被阴影腾空抱起,狠狠地抵到了墙上,足尖不受控制地绷紧。
    没有丝毫迟疑,恶魔轻而易举就如了魔术师的愿。
    月光从窗帘外泄露,冰冷的剑抓住了这缕光,像是要拖着光芒沉入永无止尽的深渊那样,自下而上残忍钉死在墙背上,一下接着一下,如同狂风暴雨,急骤的雨点,永远没有止境,像是要就这样撞到坏掉。
    宗九一直在喘/息,没有刻意压抑。
    黑暗中他们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,也没有人说话。
    就连最喜欢在这种时候逗弄小魔术师的恶魔也反常地沉默,将一切力道集中到了动作上。
    众所周知,小魔术师不会抽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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